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张昊天

“起初是无人机，然后是‘海马斯’火箭炮……在乌克兰，一种又一种新式武器被渲染为改变战局的灵丹妙药。然而，随着俄罗斯军队的适应速度越来越快，它们的光彩渐渐变得黯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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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“商业内幕”网站近日刊发文章称，俄乌冲突让西方很多武器成为明星，但它们的火爆往往是暂时的。最近的例子是“风暴阴影”巡航导弹。乌克兰方面称，这款由英国研发的空射远程武器战果不俗。在6月的一次空袭中，它破坏了俄方在克里米亚地区的一座重要桥梁。

西方一些军事专家主张，“风暴阴影”对乌克兰的反攻意义重大。这款导弹的射程为300公里，可以在对方防空火力射程范围之外发射。除了450公斤重的弹头及雷达隐身设计，“风暴阴影”还具备GPS、惯性和地形跟踪制导系统，能够超低空飞行，不易被发现和拦截。

“它是一款有效的武器。”美国“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”高级研究员迈克尔·考夫曼在7月中旬的一档播客节目中表示，“我们给了乌克兰人一根更长的‘棍棒’。”但是，自5月中旬参战以来，“风暴阴影”对战局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明显。考夫曼认为，部分原因在于，自去年“海马斯”火箭炮到达乌克兰以来，俄罗斯军队对西方先进武器的适应性不断增强。

这位军事专家解释说，在广阔的战线上，俄罗斯军队不可能“在任何地方都不储存弹药，或者在指挥和控制方面没有漏洞，甚至不使用桥梁”。“但是，去年夏天‘海马斯’首次参战时，（俄军）关键基础设施或后勤指挥和控制网络遭到频繁攻击的情况，如今再也见不到了。”

针对西方提供给乌克兰的远程武器，俄罗斯方面制定了各种防范措施，包括频繁使用电子干扰，将后勤基地和指挥部后撤到火箭弹射程以外。相比陆基火力，从空中发射的“风暴阴影”存在更大局限性，特别是携带导弹的飞机生存能力不足。

7月底，位于乌克兰西部赫梅利尼茨基州的一处空军基地遭到俄军空袭。乌克兰“Suspline”网站称，乌防空部队拦截了36枚来袭导弹，摧毁了多架自杀式无人机。随后，乌克兰空军一名发言人表示，俄军米格-31战机发射的4枚“匕首”高超音速导弹给该基地造成了一些损失。

乌克兰方面没有透露更多细节，但美国《福布斯》杂志网站分析认为，该基地驻扎着乌克兰空军的苏-24攻击机，它们是“风暴阴影”导弹的运载和发射平台。俄方发动空袭的目的非常明确，就是要削弱乌军的远程打击能力。

俄军迅速找到应对“风暴阴影”的策略，令欧美担忧，西方更多先进武器可能在乌克兰重蹈覆辙。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称，乌克兰“心愿清单”上的下一个对象是美制ATACMS战术弹道导弹，它能打击350公里外的目标，比“风暴阴影”射程更远。不过，由于担心乌军袭击俄罗斯境内目标，美方至今没有把ATACMS运往乌克兰。

考夫曼指出，除了发射方式不同，“风暴阴影”与ATACMS在精度和有效载荷方面性能相似。按照先前的经验，美制弹道导弹有望获得“一定程度的成功”，直到俄方适应了它。

“商业内幕”分析称，乌克兰军队的远程打击手段花样翻新，迫使俄方不断改变作战方式，但从近几个月的战况看，西方军事专家并不乐观。

乌克兰军队的反攻已进行了两个多月，但由铁丝网、雷区和反坦克壕构成的俄军防线仍然相当稳固，这意味着，俄方有充足的时间研究并适应乌克兰从西方获得的新式武器。正如美国智库“战争研究所”的俄罗斯问题专家乔治·巴罗斯所言，当乌克兰军队的攻势陷入停滞，“俄罗斯人就能重整装备并重组部队，进而在一些地区夺回战场主动权”。

英国《金融时报》评论说，俄乌冲突爆发以来，西方向乌克兰提供了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军事资产，但决策缓慢和交付受阻等问题一直存在。时至今日，欧美各国依然就“是否向乌克兰提供F-16战机等先进装备”这一问题瞻前顾后。

巴罗斯指出，“我们认定向乌克兰提供这些武器是必要的，但时机不理想，时间跨度也拉得太长……结果导致俄罗斯军队有余力制订缓冲措施，最终找到应对这些武器系统的方法，降低了它们对战局的影响力。”

“商业内幕”提到，西方武器装备遭到俄军精确反制的情况在前线愈发常见。在乌克兰东部的旷野上，密集的雷区和人工障碍物阻碍了“豹”2坦克与“布雷德利”步兵战车的推进，俄军的大炮、自杀式无人机和攻击直升机对乌克兰装甲部队构成了多重威胁。很多时候，乌军不得不放弃笨重的战车，尝试用步兵突破对面的防线。

乌克兰军队的“反攻”还能持续多久？在巴罗斯看来，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，但西方应该直面现实；乌克兰军队必须更充分地发挥创造力，就像他们当初给商用无人机装上炸药时那样。

“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持久的战斗。”巴罗斯说，“我们需要从中汲取的教训太多了。”

责任编辑：袁 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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